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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人,谁也拦阻不下,一路闯进了萧老台丞的书斋里。
萧谏纸又拈笔翻书,勾点起来,随口问:“三乘论法在即,各路人马都到了罢?难为你啦,现羽。”迟凤钧摇头苦笑:“恩师有所不知,该来的都
“去罢!回到横疏影身边,好生保护她。其他之事与你无关。”老人随手一指椅边的小几,以低头握笔做为谈话结束之意。“把书搁在那儿就好,恕我不送。”
萧谏纸似不在意,挥手道:“你也辛苦啦,别说这些官样文章,坐。”回望耿照一眼,眸中精光粲然,颔首道:“你也坐。”轮椅缓缓滑向书案之后,又回到原处。
萧谏纸干瘪的嘴角一动,整张脸突然皱起来。“年老”这个字眼初次在忙碌不堪的老人身上显现威力,仿佛一瞬间抽走了旺盛的生命之力,只留下风干沧桑的衰老皮囊。
“怪只怪妖刀现世太晚,一旦现世,偏又来得太快--对一名残废来说,着实应变不易。”萧谏纸掸了掸腿,手劲不弱,薄毡下的干瘪大腿却一点反应也无,恍若泥塑木雕:
以他之“知”,再结合琴魔魏无音之力,非唯赤眼不失,连幽凝亦须臣服。莫三侠的生命、被屠杀的天门弟子、奋力抵抗的剑冢院生……这一切的牺牲,是否根本就不会发生?
萧谏纸中风已逾一年。在老台丞授意下,剑冢刻意封锁消息,萧谏纸平日深居简出,除了少数亲信,即使在剑冢之内也罕见台丞露脸,大部分的政令都由台丞书斋所出,或交由谈剑笏办理。
是一、二人能提供,昔年东海菁英各自为政,结果被妖刀杀了清光;魏无音等“六合名剑”的出现,代表七门七派终于捐弃成见,携手合作,妖刀之乱才得以平靖。这,便是我现下最需要的“力”。”
那人身穿油紫章服、佩挂金紫鱼袋,头戴乌纱幞头,足蹬粉底官靴,五绺长须飘飘,容色虽疲惫憔悴,却难掩风采,依旧予人清癯拔群之感,正是本道的父母官、官拜一品东海经略使的迟凤钧大人。
他见耿照错愕之余,露出懊悔内疚的神情,啧的一声,淡然挥手。“我虽老病,还轮不到你来同情,真要动起手来,三招内便能教你趴下。你信不信?”耿照被他锋锐的眼神逼视得难以喘息,暗忖道:
“独孤天威不只是笨蛋,还是个混蛋,唯有横疏影掌握流影城的大权,才能提供我所需之“力”。你能穿越重重险阻至此,足见是人才,莫在江湖风浪中白白牺牲,须在正确的位置上做正确的事,方为正途。”
咿呀一声门扉推开,进来的却不是生人。耿照浓眉一轩,来人虽微露诧异,却仍抢先开口:“原来是流影城的耿典卫!独孤城主已经到了么?”耿照摇了摇头,拱手道:“敝上还未抵达,是在下先来了一步。迟大人好。”
他中风的消息被严密封锁,连朝廷都不知道,迟凤钧却是一派理所当然的模样,加上“恩师”、“学生”的称呼,两人关系非同一般。迟凤钧笑着解释:“我是太宗朝进士,顺庆四年的二甲第一名,当年主考官便是萧老台丞,故以学生礼事之。”
他坐的不是寻常的纱帽椅,木椅下方并非挑空的四支椅脚,而是四面封板,宛若木箱,其中设有机括轴轳,两侧分别支起牛车似的两只覆革木轮。萧谏纸下身盖着薄毯,灰旧的绒毯下露出干瘪的黑布鞋尖,搁在椅底的踏板之上,死板板的不带半点生气。
萧谏纸无法行动,眼睁睁看赤眼杀死四名贴身护卫,风风火火地欺进五尺方圆之内,状如风中之烛的半瘫老人突然一拍书案,横桌跃出,将刀尸轰飞大半个书斋,背脊撞上粉壁;接着抽剑一掷,连人带刀钉在墙上。事后叫人凿下整片壁墙,连着地砖浇铜铸铁,这才困住了赤眼。
不见来,学生这几日正头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