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破石头，里头没有一块真玉。”耿照想了一想，说道：“若有人将所有的石头都买了下来，命那人一枚一枚琢开，倘若无一块是玉，将他送官便是，也毋须付钱啦。”
　　沈素云笑道：“典卫大人真聪明。不过那人也不是呆子，无论卖出多少，他总是立时补满一整桌的石子，共计五十枚；你若将全桌买下，其中必有真玉，但决计不值两千五百两。”
　　“那要怎么办？”符赤锦问道。
　　沈素云淡淡一笑。
　　“当时有个十五岁的少年，随手从桌上挑走一枚石头，摊子主人正要将这名捣乱的顽童赶走，谁知他却拿出五十两的银票扔在桌上，对摊子主人道：“你全桌的石子之中，只这一枚是玉，其他都是假货。”主人气得面红耳赤，怒道：“你有本事买下整桌的石子，便知是不是只有这一块！”
　　“少年笑道：“我不要。你待会便趁着琢磨开验的当儿，将我手里这块真玉掉包了去，开出来自然无玉。我若头脑发昏，真向你买下了整桌，你再将此玉混进去；这块羊脂玉最多值五百两，你损失一块玉，却净赚两千两白银，当真好划算！”
　　“众人听完，纷纷散去，摊子主人再连一枚石头也没卖出。那少年拿了石头回去琢磨，果然得到一块上佳的羊脂四方玉，最后卖得七百五十两。”
　　符赤锦见得她那股悠然神往的神气，心下雪亮，笑道：“那位巧破骗局的神童，定然是你阿兄啦。”
　　沈素云露出一抹清丽笑容，便如天真的小女孩一般；略加思索，转头对那老人刁研空道：“老伯伯，我怎么说也是越浦第一玉器世家的女儿，你的桌上不过十数枚石子，我定有法子能找出美玉来。你能不能不要摆摊卖石子了，家中若有什 　　“这……”

　　“这……”

　　耿兆为之语塞。

　　刁研空仍是摇头。

　　“玉不是用刨的。”

　　“老朽不收银钱。”

　　刁研空端坐着摇了摇头。

　　这下轮到符赤傻眼了。

　　第六七折 法眼由心，馈君殊礼

么困难，尽管告诉我，我一定想办法帮你。”

　　刁研空一愣，终于听懂她的话意，老脸一红。

　　符赤失笑：“哪里不同？还不就是猜玉石！”

　　耿照不觉失笑。“老伯，如此却要如何营生？”

　　“琢磨出来若无二致，玉便是你的了，姑娘。”

　　“姑娘误会啦，鉴一鉴石子不要钱的。老朽不收银钱。”

　　符赤蹙起柳眉，隔空叫道：“喂，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？”

　　忽听一阵大笑，前头那窝在摊里睡觉的小贩伸个懒腰，起身道：

　　出外行旅少带干粮，却要自种萝卜青菜为生，的确够荒唐的了。

　　“小姑娘，你看得出桌上哪一块是玉，那玉又该是什么形状？”

　　他总算弄懂这几位少年人的心思，回的虽是原话，神态却宁定许多。

　　“不只鉴玉，你还得说出石里的玉是何模样。”刁研空正正经经道：

　　符赤看得蹊跷，趋前压低嗓音，问小贩道：“怎么？你们不是一道的？”

　　“几位别费心神啦，这老头是疯的，多跟他说上一会儿话，只怕也要发疯。”

　　原来数日之前，这自称“玉匠”的老人刁研空背着竹架行囊而来，打听附近哪

　　他天生眼角细垂、眉帚疏落，就算咧嘴笑开还是张苦瓜脸，难怪小贩嫌他晦气。

　　符赤蹙眉道：“老伯，鉴你的玉石不用钱，鉴出了真玉，难道也是拿了就走，不花一文？”

　　刁研空神色茫然，片刻才皱着稀疏的白眉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