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乃是非之地,岂容两人并头喁喁,亲密地细诉离情?
霁儿觉得他夜闯重地私会情人,直是威风凛凛、情深意重,恐怕在横疏影看来,非但不觉欢喜,反而气急败坏,一心将他赶下阿兰山去,以免惊动旁人,节外生枝。
尽管如此,从她口中吐出的“下人”二字依旧刺痛了他的心,而更令耿照气馁的是:理智上他知道横疏影是对的,自己的表现不仅未令姊姊觉得骄傲,她的气恼并非全然出于伪装,有一部份--说不定是绝大部分--来自对他鲁莽行径的失望。
但他知道今晚自己没有来错。
见到横疏影的第一眼,他便再次确认了此行的意义。
有些事情,远比算无遗策的二总管之顾虑更加重要,甚至连她自己也未能察觉。
栖凤馆的后门守备松弛,耿照轻轻松松便翻过了墙,负责各种日常事务的女史、内监若非已熄灯就寝,便是在馆内活动,院墙内连半个人也没有,只停着一辆小巧坚固的髹漆马车,拉车的健马套上车把缰绳,显是即将外出。
耿照心中狐疑:“奇怪!这么晚了,是谁要驾车出门?”不欲生事,见得四下无人,看清楼墙上几处可供落脚攀缘的露台雕拱,提气一跃,忽听底下一人笑道:“你采花采到了皇后娘娘的落脚处,也算是采花贼里的一号人物了。如此雄心,殊为不易啊!”
(有……有人!)
耿照一惊之下真气微浊,飘烟般拔起的身子在空中一凝,呼一声直直坠落!
他这一跃虽未出全力,也近两丈余,栖凤馆楼高五层堪称伟构,容不得他慢慢攀爬,起身必抢占高点,其后才有余裕;陡然间失速坠地,身子失衡,头下脚上一
耿照藏
(他还有帮手!)
“是淫虫。蜈蚣是什么东西?”
个倒栽葱,眼看便要摔得头破颈折。
“少爷您说的……是蜈蚣吧?”
(现在……到底是要打,还是要走?)
廊间镂门忽开,一名白发老人捧着一物探出头:“少爷叫我?”
此人也算是剑眉星目、相貌堂堂了,却不及唇上的两撇翘须醒目。
耿照皱眉:“这人说话跟老胡好像。”却不觉有什么亲切,一颗心直往下沉。
耿照欲求速决,“铿!”自腰后拔出刺目豪光,足尖一点,神术径取男子背门!
“哇,以你的身手,堪称采花界的功夫皇帝啊!不知是哪间武学堂教的,我以后也要送我儿子去。”
耿照被训得哭笑不得,但这人出剑之快、之准,实到了收发由心的境界,很难相信他只是一名路过的淫贼。
他本想出其不意地抽身离开,一听那人自称是采花贼、看似还掳了个年轻宫女淫辱,反倒不能不管了,暗忖道:
两人交手第一招,翘胡男子收起嘻皮笑脸,静立不动,待耿照来到身前,脚尖离地、右肘前伸的瞬间,才突然飘退!
男子还剑入鞘,笑道:“狐仙哪里采花?那是条老大的淫虫,现出原形有一百只脚,跑起来像水蛇游过一般,快得贼眼不见。”
翘须男子深谙“瞬差”之道,他一身武艺皆系于此,迄今已利用对瞬息之差的巧妙掌握,在决斗中漂亮击败过无数对手,声名传遍央土。
耿照一见他双眸盈润有光,便知是内外兼修的高手,绝不好斗;忽一转念:“莫非方才的莫名感应……便是他?”但这翘须男子嘻皮笑脸的,又无那一瞬间的锐利逼人。
“你知不知道这行是怎么没落的?从来都不是官府取缔,是大伙儿不干本业,忙着考解元、做生意、搞门派,从江湖走向庙堂……最糟的就是像你这样自相残杀,有美穴不插,专折狼友的棍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