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炼堂都打了！”
　　“你摸马屁股吧你！也不撒泡尿照照什么德性。”激尘之间，放肆的哄笑远去，不时夹着罗烨的鞭声斥骂。耿照苦笑着，身后弦子无声无息走近。“……需要让他们摸吗？”她皱着柳眉回看腰后，似想为攻打赤炼堂多尽一点心力。
　　“不……不用。先不用。”
　　“嗯。要的话再跟我说。”可能是“十个赤炼堂都能打”的说法真的有打动她，俏丽的男装少女考虑过屁股的强度应该可以让三百人摸一摸之后，开始觉得这笔交易能做。
　　“……好。”其实他只是想赶快结束话题。
　　染红霞要回水月停轩的旗舰“映月”，耿照本想将崔滟月带回朱雀大宅安置，她却有别样心思。“你目下为镇东将军办差，赤炼堂亦仰将军鼻息。大太保说得一点没错，赤炼堂若是借由将军向你施压，将军会做何打算，犹在未定之天。”染红霞淡然道：
　　“本门身在江湖，办起事来比公门中人方便。慕容将军要向水月一派讨薛公子，怕还欠缺一个好理由。”
　　“这……”耿照为之沉默。
　　染红霞的说法极具说服力，除此之外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。慕容柔虽是狂狷已极，连当朝天子的帐也不买，却非是莽撞之辈；相反的，他不但绝顶聪明，而且还相当务实。普天之下，若还有个人是他深深顾忌，行动前非考虑一下不可的，大概也就只有镇北将军染苍群了。
　　论兵力，北关远大过东海；论战力，继承独孤阀最强私兵“血云都”之名的染家军，恐怕是除西山飞虎骑之外，东胜洲大地上最可怕的劲旅。
　　染苍群与他一殿为臣，两个不善交际的人说不上交情，禀直相敬还是有的。 　　“可恶！”

　　“好功夫！”

　　“像你这样？”

　　“呃……对。”

　　“现在去么？”

　　想杀么？现在就去！

　　“我以前杀过一个人。”

　　在弦子看来，问题何其简单--

　　“晕……晕不晕？”耿照咧嘴傻笑。

　　弦子摇头。“你气喷到我脸上才晕。”

　　她定定望着他，仿佛说的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。

　　“好功夫。”弦子相当同意，镇定地仰头豪饮。

　　“动手，才有机会得手。不试试怎知道行不行？”

　　“再来一壶。”好像要这样喝才是对的。少女心想。

　　他忍不住大笑，拉着她施展轻功，出得越浦，径往血河荡的方向去。

　　“功夫好却什么都不能做才可恶！”耿照一头撞上桌板，贴面闷吼：

　　“没什么不方便的。耿大人与沐四侠都曾在船上作客，岂有不便？”

　　都不知道是谁教训谁了。耿照满脸阴沉，端了她桌上那碗，仰头喝光。

　　“好想……好想杀雷亭晚。做出那些坏事的大恶人，真想一刀杀了！可恶！”

　　弦子一直搞不清楚他到底生什么气，柳眉微蹙。“因为功夫好，所以很可恶？”

　　酒意上涌，他轻舒猿臂，合着弦子的小腰将她高高举起，踮步飞转，转得袂裾飘飘，仰头大笑：

　　他无话可说，只得由着她带崔滟月离开。望着那抹修长窈窕的背影，心中说不出的沮丧，却难出一句挽留的话语；恍惚入了城，回神已置身于四里桥畔。

　　要动染苍群的女儿，慕容柔多半是要考虑一下的。哪怕只有一丝犹豫，这也是别人所没有的优礼了。“水月门下多是女子，”耿照兀自挣扎：“恐怕……恐怕有所不便。”

　　奔跑间血脉贲张，酒气运行更快。耿照内功深湛，纵不善饮，区区两小坛白酒还放不倒他，再加上凉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