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!”风篁飞扑过来,搀着瘫软的耿照掠回去,灌水喂药施救。
再睁眼时,但见满天星斗,周身寒凉、鸱枭啼叫,虽是林间景致,所见却与白日不同。耿照坐起身来,覆着的粗毛毡滑至腰际,头晕恶心尚未全褪,他抚着额角调匀气息,强抑下反胃之感,发现置身一处陌生的林间隙地,身旁生着熊熊篝火。火堆对面的树影下,风篁胡乱盖着披风,头枕双臂,闭目道:
“别急着起来,多喝点水调复一下,要不吐个没完。那玩意忒厉害,我拖着你退出一里开外,兀自头晕眼花,再多待片刻,几条命都不够玩。”按了按腰后,不觉皱眉:“娘的!痛死我了。莫不是败肾?”
他说得半点也不假。耿照勉强坐了会儿,突然弯腰呕出大把酸水,直到腹中空空如也,仍撑地干呕不止,只得乖乖躺了回去,以毛毡垫高头颈,才觉得舒服些。
“你衣袋里那块宝贝什么名堂?我瞧挺厉害。虽不敌天佛血,也算难得了。”风篁扛他至此,照拂时并未揭衣窥视,以为是贮在衣内的珠玉之类。此际见人醒来,才忍不住好奇,探问宝物来历。
耿照心想:“风兄磊落。要换了旁人,揭开一看便是,何须苦等?”未敢泄漏化骊珠之秘,只说:“是偶然得到的一枚宝珠,有辟邪除秽之能,着实救过小弟几回。原以为能抵御天佛血的邪力,怎知道……唉!”不知身在何处,又问:
“李兄呢?他还好么?”
“不知道。后来便没见了,也不知情况如何。”闭目一笑,怡然道:
“我师兄的刀法很厉害吧?你能正面接他一记斩马剑,也不容易了。”
想起那比鞭梢还长、腾龙一般的
◇ ◇ ◇
“身上有刀?”
“风兄的意思是……”
风篁耸肩一笑,目光投向远方。
“明人眼底不做暗事。”风篁笑道:
“风兄,这下……我们该怎么办?”
“刀客的心思……是什么?”他忍不住问。
“你太婆妈。”风篁哈哈一笑,双手叉在胸前。
“放心罢老弟,无巧不巧啊!我刚好知道上哪儿去找。”
你夸他便了,用得着损我么?耿照苦笑。“风兄觉得小弟哪里不合适?”
他脑中杂识纷乱,身子又极为不适,半天也没理出头绪来,益发烦躁,喃喃道:
风篁摇头。“恩师闭关,我已许久未见。这几年在外奔波,都是靠书信问候。”
“怎会“无物可挡”?那鬼物藏在啸扬堡何家忒多年,也不见出过什么乱子。”
风篁叹道:“他模样忒衰弱,刀上劲力却……我不会说,总之是怪。那天佛血到底把我师兄怎么了?”
风篁拍拍他的肩膀。“你忒爱说理,没准哪天真给你想出道理来,便是刀法大成之日。在此之前,若觉迷惘,不妨多想想最初
“碧鲮绡。那玩意正是天佛血的克星,要不是我师兄不小心削破了袋子,今天也不致闹到这般田地。再找一只碧鲮绡织袋,把它装起来不就结了?”
耿照本不知李蔓狂武功深浅,接他一刀后,不由得想起他口中那名武功绝强的黑衣人来。以李蔓狂的功力,在那人面前连一合也没撑过,那该是什么样的武功修为?
耿照发现刀侯座下弟子除任宣外,无论风篁或李蔓狂,说起慕容神态并不恭敬,多半直呼其名;偶尔加上“将军”二字,也是调侃的意味居多,倒与多数东海武人相类。
耿照本想为将军辩解几句,听他对慕容柔并无恶意,只是不爱受拘束而已,为免越描越黑,索性不答腔,只道:“风兄何不问一问刀侯?他老人家的意思,也只他老人家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