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刀记(1-44卷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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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种在镔铁之中不断相互拉扯、干涉的属性扩延至极,从而给了使刀之人最大的发挥空间。
  “我明白“藏锋”的意思了。”
  耿照再度入鞘,双手捧还,是发自内心的由衷佩服。“家主只开了七成锋,剩下三成须由刀者补足,要锐要钝、要快要沉,收发全然由心。”而短开锋本就能延长刀剑的寿命,否则钢质越磨越损,总有消钝老脆之日。
  “孺子可教也!我身边几名得意的弟子之中,没一个有你的悟性。“藏锋”二字诀窍,我本以为要带进棺材里了。”邵咸尊连连点头,难得露出满意笑容,仍未伸手取刀;视线越过耿照肩头,与某个红着小脸频频傻笑的少女偶一接触,忽叹了口气,对耿照正色道:
  “此刀之锐,端看刀者的能为,须有绝顶之刀客,才能试出它的极限。只可惜我青锋照浸淫剑术,并无出色的刀者。典卫大人如若不弃,可否为邵某试刀?”




  第百零五折 颠鸾锦榻,如不胜衣

  当今江湖,能得一柄“文舞钧天”邵咸尊亲铸的兵器,不惟象征身份、地位,乃至财富,更是对剑术与人格的至高肯定,乃是用剑之人梦寐以求的事。邵咸尊的话说得婉转,意思却再也明白不过。但那怕只是“借来试用”,这仍是一份耿照收受不起的大礼。
  他自小便不贪图他人的物事,纵使爱这刀浑圆天成的锻造技艺,也没有占为己有的想法,双手捧鞘,摇头正色道:“邵家主,我年轻识浅,武功不过初窥门径,要说能为家主试刀之人,在我之前不知有几千几百,无论如何,总轮不到在下僭越。这把刀,还是请家主另择高明罢。”
  邵咸尊瞇起凤眼,拈须微笑:“好!谦冲自牧,不役于物,典卫大人好修养。”接过刀来,叹了口气。
  “可惜啊,这刀本为悼念一位故人,才由花石津携来越浦,原也没想怎的,适才与典卫大人谈得投机,想来是冥冥中自有定数,教我将此刀携与大人。可惜敝帚难入典卫大人法眼。”
  这要是教旁人听见,“耿典卫”这三字在江湖上从此算是臭了。连邵咸尊亲铸的刀剑都看不上,已不能说是“眼高于顶”,“目中无人”还差不多。耿照被挤兑得面上微红,只得转移话题:
  “家主欲追悼的,不知是哪一位前辈高人?”
  邵咸尊淡淡一笑。“他与我斗了大半辈子,恩仇都算不清楚啦。兴许人老了,益发念旧,这些年来江湖道上少了这一号人物,不免无趣,故多做善事,少惹风波。”突然扬声:
  “你听见啦。不是爹小气,舍不得给,实是人家看不上。”却是对芊芊所说。
  芊芊爬下车,从父亲手上接过刀了,将耿照拉到一旁。
  “喏,你拿着。”
  耿照苦笑。“我现下在将军手底办差,拿别人的东西,恐有贪渎之嫌。慕容将军若拿军法办我,可不是打打板子就能了事。”
  芊芊一本正经地点头。“将军顾虑极有道理,老百姓最恨的,便是贪官污吏。镇东将军律己甚严,是东海百姓的福气。”耿照听她说得老气横秋,哭笑不得:“你倒是将军的知己。”却见芊芊双手背在身后,笑瞇瞇道:
  “况且,有谁说这刀送你了?我爹说啦,就请典卫大人试试刀而已,用了再说说哪里需要改进之类,刀还是青锋照的,又不是不用还。”笑容未变,凑近道:“你要是再不收下,我便同我爹说昨儿的事。”
  “你----!”耿照倒抽一口凉气。没想到居然让个小女孩给威胁了,堂堂七品带刀典卫的面上难免挂不住。“芊芊,这刀是怎么了?你非让我拿它不可!总有个理由罢。”
  芊芊见父亲微露不耐,唯恐他变卦,有些气急败坏起来:“这是我爹……算啦,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。”定了定神,压低声音:“总之收下便是。我又不会害你。”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,体温蒸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