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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匹夫!)老人迎着他的注视,不闪不避,同样还以森冷的目光。
狐异门的武学讲究应变灵动、机巧百出,气势本非所长。鬼先生须一意凝聚杀气,才得有这般凌厉,对视片刻,颅内被老人剑一般的视线扎得隐隐生疼,不觉心惊,兽伏般的反扑之势为之一挫;心念电转间,忙不迭地觅起退路,不欲与老人硬搏。
而此问原本便毋须回答。他试探的,不过是古木鸢的反应而已。
姑射背后有无势力、该与何人接头,乃至这帮人所图为何……在鬼先生看来已是不言自明,他如有意,随时都能接上这条线。若无这等才智,笨到须来向古木鸢讨个说法,也不会有人向他兜售保命符了。鬼先生非常清楚自己的价值,也为日后万一须得转舵易帜之时预存注码,老人如有一丝动摇,狐立时便扯去贴心体己的假皮面,反口噬人,无论啃剥出什么,入腹终归是养分。
鬼先生直到这时候,才惊觉自己低估了老人。
姑射在阿兰山碰了一鼻子灰,靠着莲台的意外留得后着,勉强还有半部残局可下。全盘皆墨的狼狈姿态,使他错把古木鸢的隐忍当成末路,轻率出手,才落得眼下这般进退维谷。
(就算是幕后黑手,也决计不愿于此际现身,亲对这双杀人的锐眼!)悔之晚矣,面对古木鸢这般人物,难于三言两语间扭转形势,正遍索枯肠寻隙开脱,一面暗提元功,以备老人猝然出手,偏偏又不敢做得太明,以免落他口实;且运且抑且伤神,汗浃重衫,说不出的狼狈。
古木鸢突然笑起来。
“你怕了么?”
鬼先生一悚,便要抽退——心弦震动底气已虚,正是敌人出手的良机!这时若还逞强硬拼,不啻是愚者所为!
黑衣蒙面的男子身形微动,一望老人眸如井月
老人抬眸。
“还有呢?”
“说下去。”
老人冷哼一声。
鬼先生哈哈一笑。
““敌暗我明”?”
“听你的口气,似已知道是谁了?”
老人目光略见缓和,眉头却蹙得更深。
他说得头头是道,差点连自己都信了。
“不如你来说一说,敌人该是什么模样?”
然而同样的线索,却可以有另一番全然不同的解读:
“按你这么说,我们该将脖颈洗净,等慕容来提了。”
老人不置可否,全然无法判断这番话他究竟信了几成。
“喔?”古木鸢眉梢微扬,硬岩般的坚冷终于有了一丝松动。
“敌人有一事欲公诸于世,另一件却万不欲人知,由此可知其真貌。”
就算姑射背后的支持者想放弃古木鸢这枚棋子,也不愿损及宝贵的药方资源,于是两百多条人命眨眼间烟消雾散,线索就此中断。
而下鸿鹄若非和自己一样,也遇上了兜售“保命符”的,便是真正的幕后黑手瞒着他在莲台之中安排了机关——做为“秘密组织背后的秘密组织”
“我没记错的话,药是你借青锋照布施之际,投入流民的食水当中。对照那厮偷袭邵咸尊之举,似也能解释成消灭线索关连,避免查到投药之人身上?”
古木鸢斜乜他一眼,冷冷说道:“忒大一头黄雀,啄得我等灰头土脸,几乎一败涂地,若还看不真切,除非螳螂眼瞎了,那也当不得“凶猛善猎”四字,是也不是?”
“不过揣测而已。”鬼先生正色道:“首先是空林夜鬼。骷髅岩烛照幽微,姑射召集至今,密会不过十余度,无真品在手,要凭空仿制一张如此肖似的面具,实非易事。
“那也未必。”戴着纸糊面具的黑衣男子轻笑,倚着椅背伸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