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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陵女柔顺地应和,伸出乳色的细小柔荑,冷光晖映,寒气流转,于王座后方掀了几掀。倏忽之间,轰隆隆的水声越来越近,仿佛有人将瀑布移到塔底似的,连地面都微微震动起来,玄鳞却是习以为常,好整以暇地翘起腿,随手掸着袍膝。
耿照一路闻嗅着她身上所散发的独特气息,不由得捏了把冷汗。且不说那硬生生将人“吼”成焦灰的极招“真龙燃息”,塔底两扇铜门厚逾六寸,怕没有千斤之沉,玄鳞能以隔空劲震开,已非人力或武功的范畴,说是“神通”绝无一丁半点勉强。
陵女一蹲下,滑亮的布面绷出修长的左大腿形状,不同于常人屈膝时腿肌自然而然的鼓起,她修长的大腿竟不见有肌束撑鼓的感觉,与同等身量之女子的小腿一般细,而长度更长;通体直细,说不出的好看。攫人目光之甚,不亚于半裸的玲珑酥胸。
陵女的亦步亦趋,不断提醒玄鳞:这名女子即使举族遭戮,也不愿让他稍稍染指。玄鳞是不是真的残忍好杀耿照无从知悉,但他确信玄鳞宁可陵女接受胁迫——也许在龙皇看来那只是婉转些的“提议”而已——而非是让帝都城郊染满风陵遗民之血。
只是塔高入云,如何引水力将升台推到这么高的地方,耿照却怎么也想不明白。不过须臾里,祭坛上升的速度趋缓,“轰”一声静止于一处小得多的圆形房间,祭坛与房内的地板嵌接得严丝合缝,如非亲身走上一遭,怕看不出祭坛与地板原是分属两处。
雕花祭坛的玉座里,坐了个奇怪的人,全身罩于一袭尖塔似的白色连帽斗篷,无袖无襟,不露手足,就是一只锥型布袋;约莫在整个“布锥”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,挖开一道细细的横条,似是眼洞一类。以此为基准大概能辨出脖颈、肩膀等部位,但也就是这
圆形房间的正中央,有座桌床也似的长祭枱,材质毫无意外的也是白玉,四面雕满繁复图样,以此为中心蔓延到房间的每一处,除了长祭枱的光滑顶面,屋里所有角落都被图样占满了,未留一丝空隙。耿照看得眼熟,想起是莲觉寺娑婆阁见过的“天佛图字”,暗忖:
陵女没等龙皇允准,屈膝于玉座左侧的扶手畔蹲下,凉滑的小手解开玄鳞的披风金釦,审视毒针射中的伤口。耿照这才注意到那条材质奇异、长及脚踝的缎面紧身裙,在左侧单边开了条缝,从裙摆一直裂到大腿上,难怪女司祭们能行走自如,不被束成了曲线玲珑的布棍。
接天塔内部十分宽阔,完全不用梁柱支撑,也无家俱摆设,触目所见皆是霜霭霭的白玉墙,连地上所铺亦是三尺见方的玉板。塔底有个祭坛模样的三级梯台,大小、形制均与瀑布地宫中放置烟丝水精处相类,不同者在于坛上有个白玉雕成的王座,玄鳞大步行至,披风一撩,转身坐了下来。
最有力的佐证,就是每当玄鳞一动武,耿照的意识便空白一片,撤招后方能恢复。以耿照如今之造诣,纵使称不上绝顶,在东海也足以匹敌一流好手了,如李寒阳、邵咸尊等逼近峰级境界的高手,耿照尚且能在他们手底下走上十数合,却受不住玄鳞出手时涌入脑海的钜量感知,可见邵、李与玄鳞间的差距,怕不只一二筹而已。
耿照不及反应,偌大的祭坛已托着玉座,轰隆隆地贴着塔底墙面升起,飞快向上移动!比起入谷后的种种异闻,这机关倒是耿照最不感到意外的,小至井口打水的辘轳,大至立轮水磨、铸炼房用的“水排”等,无不是应用水力来升降或推动的机具;接天塔刻意建筑在瀑布水潭的附近,想来也是为了运用至大至强、取之不竭的自然之力。
样了,休说相貌,连是男是女都无从分辨。
“佛使,陛下来看您啦。”陵女福了半幅,毕恭毕敬。
与对玄鳞的“恭敬”相比,看得出她是真心景仰着雕花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