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刀记(1-44卷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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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大腿曲线判断,该有双结实匀称的腿子……
  他勒住行将失控的玫瑰色想像,把注意力放回现实。难道……这就是她们被拐子带走的共通点?
  “喝点。”他随手拎过一把金壶。姑娘摇摇头。
  “我……我头有点疼。”
  “浓茶醒酒,对蒙汗药也有点效。”
  姑娘似醒了醒神,空洞的眼眸里亮起一缕细芒。
  “我……我在哪儿?”
  “这不重要。”胡彦之笑道,压低声音凑近:
  “重点是:你,想不想回家?”
  姑娘茫然点头,泪水忽溢满眼眶,捂着脸又更用力点头,肩背轻颤。
  “你是孙自贞、于媺,还是吴阿蕊?”他忽然问。
  姑娘愣了一愣,片刻才想起自己的名字,呜咽道:“我……我叫孙自贞。”
  “那便是了。你爹越浦长定街坊的老孙头让我来寻你。”胡彦之持金壶轻碰她的肩膀一下,权作抚慰,怡然笑道:“别怕,我带你回家。就回家啦。”
  “砰”的一声纸门撞开,一条杀气凛凛的娇小丽影俏立于灯华逆影处,白皙的裸裎娇躯裹了件素雅的蓝花褙子,衣料为光所透,其下更无片缕;衣底一双赤足交错并立,虽无华服女史,自有一股高傲出尘的感觉。
  胡彦之目光如炬,浓眉微挑,翘着兰花指捻须淫笑。
  “一斛珠,你放工了不是?来找你胡大爷吃夜宵么?”
  玉斛珠美腿交错,一步步走进上房来,仿佛正试着新纳的绣鞋帮子,每一下都踩得很稳、很小心,慢慢越走越是顺畅,步幅也逐渐恢复正常──
  但这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正常。
  玉斛珠其人至少有三张面目:无辜的稚弱少女、榨干男人的淫冶女魔,还有一个是二十出头的妙龄女郎,身负高明媚术,于床笫间却有着过度的自尊心,喜欢将快美的呻吟死死咬在嘴里……胡彦之一度以为这是她的真面目。如今看来,玉斛珠竟有第四副截然不同的面貌。
  她看上去……像是全然不同的另一个人。这般走路模样,会让人误以为她一双极其修长的腿子,习惯自高处俯视他人,明明玉斛珠是个娇小的姑娘。
  胡彦之心头没来由地掠过“借尸还魂”四字,背脊微悚,暗提真气,将那小婢孙自贞扯到身后。
  玉斛珠踮着赤足踏前,眉目霜凛,熟悉的五官上有着全然相异的表情,偏又无比鲜活,绝非人皮面具等易容术。
  胡彦之估量着她该从蓝花褙子底下抽出一把剑,没想到揪着交襟的白皙小手一松,她甩开唯一的一件衣裳,玉足轻点,飞也似地朝二人扑至!
  真是麻烦,翠十九娘想。
  胡彦之是个不能摸不能动的主儿,毋须主人三令五申,翠十九娘也明白其中轻重。这么个瘟神般的人物,避开总行了罢?偏生又找上门来,“羡舟停”偌大基业,却不能扛着掖着,跑给一个人追。请神容易送神难,便将胡大爷请出门,回头少主少不得要起疑,是不是自己行事有什么不周,泄漏了这处据点……
  她滑进铺着白狐毡子的长背椅中,轻捏眉心,抢在主人驾临前少憩片刻。那只自天花板上垂落的镜筒对正椅座,不管她愿不愿意,抬眸便能望见春字号上房里的动静。
  龟奴们抬走了玉体横陈衣衫不整、醉得不省人事的众侍女,精疲力竭、瘫如一堆烂泥的七八名春字院红牌亦被搀出,只一名脂粉未施的青衣少女怯生生地蜷在架梯边……翠十九娘眸光一锐,坐直身子凑近镜筒,果然认出了少女的面孔。
  该死!是谁敢自作主张,将囚于后进的女子带来此间?
  她多看了几眼,才发现熟悉的不只是少女的容貌而已。
  在胡彦之身上扭动的、背对觇孔的娇躯分明是斛珠儿,但她已命人将玉斛珠抬出上房歇息调养,况且以适才虚耗之甚,没元阴泄尽已是对方手下留情,岂能在转眼间复起交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