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天生乳首微陷,便是充血时也不明显,枕之甚美,连一丝刮磨也无。这“云上烘”还有另一种玩法,可挑选四名哺乳的美女充作椅背,平日多多喂食杏浆、乳饴、酥脂等,置身其上,侧首吮的、随手掐的,全都是香滑乳汁,滋味妙不可言,又叫“香雪酪”。
能得有这般排场,此人自是白日流影城之主独孤天威了。
亭中除了“云上烘”,歌姬、舞伎,甚至侍女也一丝不挂,其中说不定还有城主大人的宠妾。耿照不敢多看,双手伏地,余光所及,只有身前的雪纱裙裾之下、那双小巧精致的鹅黄绣鞋。
独孤天威一见横疏影来,似乎大是高兴:“你来得正好!我才说呢,这一帮小妮子差劲透啦,逄大师设计的亭子如许巧妙,她们却都玩不好。”口吻轻浮,一点儿也不像一城之主。
横疏影身子一颤,裙摆微微晃荡,似乎极尽忍耐,连语声都绷得有些不自在。
“启禀主上,昨夜城中发生大事,请您屏退左右,再容我细细禀报。”
“那些事你作主便了,我不爱听。”独孤天威兴致勃勃:“欸,你快来!这“响屧凌波”建好以来,还没让你试过哩!这些歌姬舞伎笨死了,弄了几天也弄不出一只鸟来,我正唤人找你去。”
“逄大师身价不凡,岂能没有名堂?主上且再试一试。”
她声调变冷,显是想起索价千金之事,益发恼火。把钱花在这种无用的地方,只是增加推动有用之事的困难度罢了--以独孤天威的挥霍成性,这方面横疏影恐怕有切肤之痛。
“眼下,有更重要的事,请主上……”
“够啦,我不想听!”亭中哗啦一声,似是打翻了什么
(原来如此!)
耿照猛然抬头。
独孤天威笑了起来。
独孤天威大喜过望,连连拍手。
一剎那间,耿照突然如此感觉。
“你旁边那个是谁?眼生得紧。”
片刻,居然是独孤天威先打破了沉默。
--城主是认真的。他说得出,就做得到!
横疏影解下御寒的大氅,随手交给耿照。
横疏影咬着嘴唇沉默片刻,忽然展颜一笑。
--这整座“响屧凌波”,本身就是一件乐器!
“好!小影儿依我一件,我也依小影儿一件。”
横疏影的纱裙颤动着,呼吸有些急促,不知是惶恐或是愤怒。
横疏影取下鬓边的金爵花钗,只余一头俏皮妩媚的坠马裸髻。
“启禀主上,这是执敬司的弟子耿照,是昨夜之事的目证……”
“脱呀!”独孤天威迭声催促:“再不过来,我可要生气啦。”
“是。”横疏影木然道:“我带他来,便是让他向您禀报昨夜的事。”
“行了。”独孤天威的声音听来不怀好意:“总之,是重要的人罢?”
“那好。你现在乖乖褪了衣衫,过来跳支舞。要不,我叫人杀了他!”
物事,独孤天威的声音倏地严峻起来,周围的姬妾侍女遂不敢言笑,场面一瞬间沉静下来。
外围高于池塘水面的凉亭,内边其实也就是一座大池子,温泉深及小腿,除了裸裎相对的美女,就连一管笛子一张琴也没有。
这样简单的建筑,如何能“乐舞自生”?她一边思考,一边往一张突出水面的小几走去,脚下踩着的石板忽然下陷寸许,从四面的柱子里传出清脆的钟磬声。
大兵围了几天,众军士兀自在雾里东倒西歪,山下每天都有人在雾中走失,从此消失踪影。正没奈何处,兴许是山上的四极明府已不堪其扰,一名童子忽然在大营前出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