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刀记(1-44卷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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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为何不断吞吃气劲,使一切拳掌内功的威力皆化为无?”
  “这个问题,数十年前我曾问过一个人,但那人不学无术,又油嘴滑舌得很,怎么说都不正经,听得我火冒三丈。至于那搞不清楚的气人回答,却是没留下什么印象。”
  不知是不是耿照的错觉,蚳狩云在说这几句话时,峻峭的脸部线条似乎变得柔和,笑意悠远,却无前度的淡漠自持,仿佛一具陈旧斑剥的木雕泥偶突然注入了生命,所有的情感都变得鲜活起来,不再随着时光逝去风化凋朽,隳为烟尘。
  “残拳是一种武功。”
  话才出口,老妇人似省起其中引人误区处,差一字便成了毫无意义的废话,不觉轻笑。“非是一门,而是一种。残拳与我所知的东洲武学俱不相同,无法以既有的武学理论加以阐释,当年那人说与我听之事虽似是而非,如今想来,又非全无道理,也只能姑妄揣测,勉而砺之。”
  耿照没敢嘴硬,抱拳一拱:“还请前辈指教。”
  蚳狩云面露微笑。“你的内力根基如此深湛,能负荷“残拳”的余劲连吸几天几夜还未死,这份造诣放眼东洲,休说年少一辈,便在成名的高手中亦属罕见,若无明师奇遇,等闲难有。我来问你:内功是什么?”
  耿照想了一想。“是气。天地万物,莫不有气;修习内功的法门,便是在经脉中创造一处具体而为的小天地,动如六合周流运转,因而胜过未曾习武的平常人。
  内修之道,养气与运气同等重要,善养气者得长生,然而要用于武学,运使之法却比多寡更紧要。”
  “有这番体悟,也足以匹配高强的内功修为啦。”蚳狩云听得连   蚳狩云淡然一笑。

  “因为它改了名字。”

  耿照悚然一惊,挣扎坐起。

  可蚳狩云的“大论”还远不仅仅于此。

  “残拳……残拳是太祖武皇帝的武功?”

  有没有可能……她才是抱持了错误期待的那个人?

连点头,微笑道:“那我再问你,运使内气,以何为本?”

  “我终于明白,那时他为何笑得如此酣畅啦。原来我的表情是这样。”

  “以“存想”为本。”耿照想也不想,冲口便答:“内气无形无质,不比筋骨肌肉,须以意念来导引,澄心内观,反照空明。”

  然而不知为何,如果可以的话,他并不想利用这个从天而降的大好机会。仿佛为了从强烈的排斥感中挣脱出来,耿照甩了甩头,顺着她的话介面:

  耿照不识道书,否则听到这时,该知道这些都是教人修仙解脱的法门,连领有职券牒文的道士都未必尽信,况乎习武之人?直令他云山雾罩,只觉此说未免太过虚渺。

  她错把自己,当成了昔年旧朋的后人。通过奇特的“残拳”,老妇人把偶然出现的陌生少年与已逝的故人连结起来,在回忆的过程中修复创口、寻求慰藉,甚至是弥补遗憾。

  耿照一怔回神,忍不住摇摇头,蹙眉道:“前辈有没问过那人,他的神解境界是如何练成的?说法可以虚无飘渺,修练的过程可不。他能使残拳,必是找到了切实可行的法门。”

  蚳狩云似是对他的反应很是激赏,柳眉一挑,敛起笑容,正色道:“他说是给人揍出来的。传他武艺的那名异人天天同他打架,每回动手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,一股脑儿地往死里打。

  “独孤弋还未登基之前,以“残拳”、“败剑”两套武学行世,所向披靡。当了皇帝之后,底下的臣子乱拍马屁,反倒叫不了这个名儿啦,说是其兆不祥,有伤国祚,改称“皇拳御剑”。”蚳狩云冷笑:

  “晚辈虽常教人打个半死,倒不曾从内伤外创中得过什么好处。在此之前,我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