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瞧他们还笑得出来!
她高举的右手五指飞快做了个手势,六名雏燕眼神一凛,杀气更浓,悄悄亮出燕匕的翼形尖锷;若有日头,该能在斧形的翼缘映出狰狞的钢色。七燕的长匕不仅双刃开锋,连翼锷两侧也是利器,在接近猎物的瞬间,一人等若有八处锐锋接敌,两名燕雏交错后,最多能在对手身上留下十六处伤口;六人齐齐掠过,那也同千刀万剐相差不远了。
夕红飞的武艺绝不能算高,她一手训练的燕雏们更不消说,她们倚仗的是脱胎自狐异门轻功的绝顶身法,摒除一切枝节,专注于直线上的瞬间加速,以达到掠影分光之境。这些“燕雏”十六岁就能上阵,无论多么优秀,最多也只能用到廿三;过了这个巅峰,速度便再也不能继续维持,必须汰旧换新。
这是向青春借来的力量,足以斩开最老练、最沉凝的武者。光阴不易,衰老则腐,本就是天地间不可违抗的至理。大道之前,谁不辟易!
“杀!”
尖亢的命令贯穿风咆,成环状分散的六名燕雏倏地消失形影,以绝难想像的极速冲向目标,岂料这一次,却以令她难以想像的结果收场——率先掠过胡彦之身畔的一组人身形倏滞,原来他以断剑绞入燕匕的翼形锷刃之间,卡死了那两名年轻女郎的行动,挟着二人一个转身,荡开了紧接而来的第二组人!
燕匕周身开锋,本就是极难使的险兵,四人进退失据,跌撞间伤人自伤,纷纷倒地。其中一柄燕匕插进老胡左胁,堪堪被他以腋臂夹住,一拳将持匕的狠辣少年轰飞,忍痛拔出,点足迳取夕红飞!
另一厢,掠向符赤锦的两人忽然踉跄倒地,符赤锦松手滚了开来,以免被奇锐的燕匕所伤
“那第二件呢?”
“喏,给你的。”
“七玄大会。”胡彦之以
“胡大爷想怎么合作?”
“拿这个来堵我的嘴么?”
“我今儿来,就为这个。”
“不是吧姊姊,玩这么硬?”
“好啊,我最喜欢听歌儿啦。”
出乎意料的,符赤并未考虑太久。
胡彦之转过头来,定定望着她,神情严肃。
“……为什么?”符赤蹙起眉头,微露一丝不解。
胡彦之解下长囊打开,露出其中的藏锋刀与昆吾剑。
好半晌她才又开口,语声里除了一丝浓滞,听来已与平日无异。
“胡大爷,我似乎听见有人喊“打劫”啊。”符赤拊着耳朵听半天,一本正经回报。
“这是耿照的东西,理当由他的家眷收持。”胡彦之别过头去,一派轻松地耸了耸肩。
符赤抚着膝上光润的乌檀长鞘,浓睫轻瞬,云波流沔,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狡黠神情。
“那就要看你怎么想了。”胡彦之淡然笑道。“莫忘了,要我信你,也不是件容易的事。”
“等等,你先等等……啊,原来受美人青睐,是一种这么爽的感觉,让我再享受一下……啊嘶————”
“胡大爷要是预先安排了这艘船,奴家可真要写个“服”字啦。”符赤难得露出佩服的表情,重新打量身畔的虬髯汉子。
符赤没答话。水流与风声吞没了她细细的抽噎,而胡彦之只是枕着没受伤的那条右臂望向远方,将一方天地俱都留给了她。
符赤闻言倏凛,本欲介面,启朱唇之际又将话吞回腹里,静静打量了眼前的虬髯男子片刻,才道:“你和狐异门,究竟是什么关系?”
胡彦之懒惫一笑。“你是聪明人,我知道你一定会问。我无意欺骗你,却也不想回答,你只能选择信或不信。信了,也才有合作的可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