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刀记(1-44卷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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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好,我便静候代使佳音。”
  拾了几块粗柴堆起,以筒中火绒对着柴上枯叶吹出火星,一阵“哔剥”乱响,居然就这么生起了篝火,好整以暇地盘膝坐下,伸掌取暖,只差没变出一只串枝抹盐的净兔腔子烘烤起来。
  (赢了!
  郁小娥几欲欢叫起来,但她已非数月前外四部一龙套路人,不会在这当口露出马脚,从容地福了半幅,嬝娜转身,葱尖似的剔莹玉指拨开花幔,摇着小翘臀款摆而入。
  一重又一重的紫花深处,苏合薰背倚禁道入口,蛇脊剑架着林采茵的粉颈,目不转睛盯着紫花帘外的景况;见郁小娥使了个眼色,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稍稍放落,忽觉来找郁小娥是明智之举。在浴房那当口,她差点便信了林采茵。
  姥姥眼光奇准。与外敌周旋的郁小娥并非叛徒,无论是为自己,或为教门的存续着想,她不会拿冷鑪禁道独有的封闭特质开玩笑。只有像林采茵那样愚蠢的人,才想不通“覆巢之下无完卵”的道理。
  一摆脱鬼先生的视线,连郁小娥都难得露出一抹放松的笑容,虽未开口,却冲她点了点头。苏合薰没有封住林采茵的穴道──虽说拖着几乎吓瘫的林采茵走出禁道,也跟抬着她差不了多少,但应付未可知的情况需要足够的精神体力,她不想浪费在叛徒身上。眼看大局已定,冰凉的蛇脊细剑贴着林采茵的脖颈一转,正要还押谷中,忽听花幔之外鬼先生笑道:“哎呀代使,我改变主意啦。冷鑪谷中多丽人,连空气都特别好闻,我看我还是随你走一趟罢?”
  语还未说完,窸窣声已至。郁小娥未闻跫音,顿觉颈后寒毛直竖,若有似无的躯体温泽已来到背门处,吓得差点跳将起来,“唰!”
     (好……好快!

  这也是郁小娥心中疑问。

  问题在于:谁给了她“溶螅散”的解药?

  落在一丈开外的入口边上,伏地不省人事。

  “喂喂,打架归打架,你别老拆人祠堂啊!好缺德。”

  斗至酣处,苏合薰纤腰倏拧,侧身一爪,鬼先生贴着染红霞的背门转开,仍被“唰!”

  郁小娥毛骨悚然,不敢妄动,这人的身法如鬼如魅,她竟连糊纸面具都瞧不上一眼,防线已遭突破。

  苏合薰出手的角度极其怪异,无论体势多不自然,都能生出难以想像的攻击手段,令人眼花撩乱,应接无暇。

  糊纸面具下流泄出闷湿的轻佻言语,闭上眼睛还以为两人正信口调笑,绕着染红霞周身而动的拳脚指掌却是越打越快。

  郁小娥远远望见,唯恐他不明所以,杀了这价值连城的奇货,急得绷紧尖细的嗓音:“主人……手下留情!她是染红霞!”

  鬼先生哼的一声松手,挟女郎转身而回,冷笑:“我知她是谁。只奇怪你这个染红霞怎地如此活蹦乱跳,穴道未封也就罢了,连条捆手的绳索也无?”

  勾下几绺衣布;苏合薰身形微晃,竟又转回了原处,这一霎间的腰腿身板运用简直毫无道理,鬼先生避无可避,以胸膛肩膊硬受她一轮快拳,“啪啪啪”的贴肉劲响不绝于耳。

  岂料鬼先生身形一晃,竟闪过林采茵,苏合薰的形尚未没入洞中幽影,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已欺近面门,快得她不及思考,本能向后一仰,臂间女郎却被留在原处,落入对方之手。

  在此之前,除郁小娥指派的贴身侍女,负责喂食除秽等琐务,没人能接近染红霞;知道她的身份价值后,郁小娥索性亲自处理,监禁处也从偏院移至闺房地底的暗格。唯一能施以解药的

裙裾翻如花浪,转身强笑道:“主人!您这又是为──”凉风擦肩,声音与呵出的湿热温息再度喷上颈背,但听那把黏腻的闷钝喉音笑道:“代使你也太调皮啦。人,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