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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并不是要你背叛狐异门。你是我母亲的下属,最懂她的心思,她眞的希望我兄长一统七玄,在这个过程对其余六派上下其手,搞风搞雨麼?”胡彦之乘胜追击:“世上不是只他一人聪明。所谓‘七玄大会’,本是设计侵夺的陷阱,成功与否
十九娘勉强一笑,轻声道:“我要还问胡爷是怎生寻来,就眞傻了。胡爷师从西山道追踪术名家‘猎王’,习得绝艺‘缩地法’,据说见毫末能知飞羽,观露沁而预雨晴,妾身昨夜仓皇逃脱,虽已极力抹去痕迹,料想在胡爷眼中,所留破绽怕不是车轮大小,自招辱耳。”
少主毋须瞒她。他这麼非是出於保密或其他考量,如果是那样,倒也还罢了,充其量是少主轻视她的能力、质疑她的忠诚,虽然同样令人难受,至少不是无端造成。承认并面对他之所以这麼做,或许纯是出於戏谑,甚至只想看看她事后的表情而已,令十九娘全然无法对自己交代。
胡彦之让朝奉指派两名不通武艺的小厮,前往库房取物,把掐丝单龙瓶塞到陈三五手里,拍拍他的肩膀,笑道:“哪个敢动一动的,你便拿花瓶砸死他。”顺手从他襟袋摸出那张五十两的柜票,在朝奉眼前直晃荡:“在你这儿押上两年,要花两倍多的银两才赎得,你怎不去放高利贷?”
胡彦之不禁莞尔。“谁吹得法螺震天价响?我都不知道缩地法这般厉害。实话说,我只是陪个朋友来赎物,见小小一间天水当铺,安排的人马也未免太多,我那鬼灵精似的兄长纵能未卜先知,连我自己也是刚才晓得要走这一趟,他总不能埋伏了等著我,显然此地有紧要人物,须加强人手保护。”
翠十九娘开口欲驳,却无只字片语可用。是谁把她推到如许尴尬的境地?这一切又是为什麼?他……他明明说过,金环谷乃复兴狐异门之基地,她母女俩将长立於他的宝座畔,甚至让明端以“超诣眞功”操纵天罗香之主为傀儡,实际上统治一门……等等,难道他将金环谷的人马移到了———(这怎麼可能?)
胡彦之来到天水当铺的后进,於廊间略观察了横梁斗拱的走向,片刻即找到所谓的“上房”I通常日照充足、又不致有东西晒,位於主厢之中,便是最好的房间。其时尙未正午,房中之人却像刚起身不久,半掩的门缝里透出香汤茗茶的甘香气息,檐下阶前的花圃泥地上湿濡一片,显是刚泼了梳洗用的清水。老胡停住脚步,轻叩门棂,房内传来一声幽幽轻叹,诱人已极。“进来罢。”
朝奉苦著脸,本想回他“开当铺就是放高利贷”,唯恐镇店的双龙瓶———想到如今只剩单龙,不禁心如刀割———尸骨无存,哪里敢还口?唯唯诺诺间,只听老胡笑道:“你今儿走运了,同行。老胡收保护费,一向也是翻倍,后来一想,不对啊,今年不是五倍吗?五十两的五倍恰恰二百五,与你相当合称。我自己拿就不麻烦你啦,多谢,承惠,下回一定再找你。”掀帘一溜烟钻进堂内。
胡彦之观察她的模样,确是伤心透顶,嘴上越机伶,代表心头越乱。乘虚而入虽非君子所为,实际上他选择不多,若不能在大会前打入金环谷核心,鬼先生的阴谋便无人能阻了;定了定神,娓梶道:“十九娘,我无意离间你们主仆,但金环谷是你心血所注,便有更理想的根据地,也不该撇下你,当你是局外人似的,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。他不是对你有什麼不满,而是他看待世上所有的人、事、物全都一样,不过是他用以游戏的小巧玩意儿。你小时候玩布娃娃、泥泥狗,眞会管它们死活?”
,会后狐异门皆是以一敌六,除非铁了心将他们杀光,是麻烦抑或助益,你难道分辨不出?”
十九娘花容白惨,犹豫片刻,咬了咬嘴唇道:“你想让我做什麼?”
“你尽可以鸽信或快马回去请示我娘,确定这一切都已得她首肯,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