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 “那厮掌力之沉,是我平生仅见。”胡彦之恨极反笑:“那股劲力就像蛆一样,一沾即入,钻埋之深、散布之快,片刻便漫入四肢百骸,顿失感应,潜伏待发。我及时以天元掌卸去劲力,但还是中了一丝;暗使真气运行一周天,只觉各处不顺,却不知劲力究竟潜伏何处。”
耿照忆起先前露台之斗,不由一凛。
“岳宸风?”
“当真是什么人玩什么鸟,哪路货练哪门功。人是阴险卑鄙,掌也是阴险卑鄙。呸!”胡彦之低头啐了口血唾,恨恨说道:“这路潜劲爆发之时,势如雷电霹雳,我若非以天元掌力卸去了九成九,绝非吐血这么简单,恐怕五脏六腑已然爆体而出,死成了一团烂肉。”
耿照听得心惊胆战。用手掌沾一沾身子,人便会碎体而亡么?这哪里叫武功,根本就是伤天害理的妖法!
“不,”胡彦之纠正他:“岳宸风那厮虽可恨,所使的功法及掌力却不是外道旁门,须以正宗的道家心法勤练苦修,方有这等造诣。我听说虎箓七神绝中有一门名唤《紫度雷绝》的掌法;那厮所用,约莫如是。”
耿照蹙眉道:“他若以卑鄙的手段,夺了阿傻的家业及祖传武学,又怎能青出于蓝,练得比阿傻的大哥还厉害?”胡彦之摇头:“唯一的可能,就是岳宸风本就身怀高明内功,由内而外,贯通了虎箓七神绝。阿傻的大哥根基未到,自然有所不及。”
“他的武功若胜过岳家传人,又何必费尽心思盗取七神绝?”
“这……我也想不透。”胡彦之沉吟道:“情报太少,臆测毫无意义。待阿傻醒转,再好好问他一问;也得走一趟王化镇,查查“夜炼刀”修玉善是否当真遇害,那把天
耿照恍然大悟。
裂妖刀又是从何而来。”
“是碧蟾王朝的澹台氏。”
“是白马王朝的独孤氏。”
胡彦之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耿照会过意来:
但武登庸并不姓“公孙”,耿照心想。
“……冒名武登庸的徒弟,至少有三个好处。”
“挺厉害的嘛!”胡彦之故作惊奇,乜眼笑问:
“在独孤氏之前,又是哪一家哪一姓君临大地?”
“那么在澹台氏之前,东胜洲又是谁家之天下?”
“这位武登庸前辈,便是金貔王朝公孙遗族的首领?”
耿照面上一红,还是抵不过好奇心,忍不住问:“是什么特性?”
“据说金貔王朝公孙氏的武功,与命格息息相关。”胡彦之笑道:
耿照听他说得逗趣,也跟着笑起来。胡彦之的客舍在城的另一头,居停独立,屋舍之外还有一片宽敞的小园,供策影坐卧歇息。
这一对悍马、浪子的组合既是麻烦人物,自要安置在离群索居之处,免生事端。耿、胡二人越走越僻,所经处廊庑曲折、檐荫低深,四周悄无人语。
耿照忍笑道:“这个我会说。“我是龙口村的穷小子……””胡彦之噗哧一声,两人相对大笑。半晌笑累了,耿照才揉着肚子弯腰吐气:“老……老胡,世上真的有对应命格的武功么?我虽没
耿照见无人打扰,终于忍不住问:“老胡,你为何说要我是刀皇传人?那位武登庸武前辈,又是何等人物?”胡彦之笑道:“就知道你捱不住。我且问你,现今统治东胜洲大好江山的,是哪一家哪一姓?”
“想当然尔,若无帝王之命格,自然练不成专为帝王创制的武功。人家问起你为何学不到家,本事及不上刀皇昔日于万一,你便两手一摊,无奈耸肩:“我是龙口村来的穷小子,又不是皇帝命,刀皇前辈教了我三天便走人,已经不错啦!”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