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刀记(1-44卷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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刀之事,这七品典卫的身份十分受用,决计比一名下人弟子方便得多。”见耿照猛然抬头、满脸震惊的模样,他嘿嘿一笑,低声道: “你认出了天裂妖刀,二掌院却无动于衷,显然当夜琴魔临终前所传,是你不是她。这个关窍一想通,剩下来的就很容易懂啦:你之所以能应付天裂妖刀,自然也是琴魔所传,是也不是?”
  耿照几乎想把一切和盘托出,转念又想:“二总管千叮咛万嘱咐,让我千万不能露脸,以免流影城卷入风波,如玄犀轻羽阁般万劫不复。我已违背她的交代,闹出这么大的事来,岂能一错再错?”无法判断该不该说出来,犹豫片刻,低头小声道:
  “我不能说。”
  胡彦之“嗯”了一声,也不生气,忽然停下脚步,原来是客舍已至。
  “正所谓“朋友相交贵乎诚”……”见耿照吞吞吐吐、急着想解释的慌乱模样,忙举手安抚,沉稳道:“你别急,我没生气,也不是责备你。人都有难言之隐,重点是当你想说的时候,有没有人可以聆听。”
  “你若想找人喝喝酒、聊一聊,我便在这里。我同你二哥,随时欢迎你来。”
  咿的一声,柴扉轻轻掩上。胡彦之手扶粉壁,宽阔高大的背影缓缓前行,终于隐没于客舍门影之内。日影西斜,暮霭浮动,耿照呆立在围篱外,心空荡荡的,仿佛被他的磊落刺伤,既恨自己彷徨犹豫,又觉软弱无依;霎时天地俱远,更无一物可恃。
  ◇ ◇ ◇
  耿照踏着夜色,匆匆回到挽香斋,书斋里已点起高烛,横疏影正伏在案前振笔疾书,雪白细润的小巧额角上垂落一绺浓发,鬓边微带轻潮,颊畔黏着些许发丝,裸露的胸口   “进来。”

  --“回帖”已至,刻不容缓。

  耿照感激之余,心中不禁掠过一抹寒意。

  如果能够,横疏影其实还想再留他片刻。

  横疏影搁下笔,指着手边的头两封书柬。

  耿照羞愧难当,双手紧握扶手,低头不敢说话。

  但今夜不行。横疏影另有要事,不得不打发他离开。

  耿照回过神来,只觉面红耳热,讷讷地摸进书斋里,垂手立在一旁。

  江湖之险恶,令耿照不寒而栗,喃喃脱口:“原来我竟救错了他。”

  耿照如获大赦,自己也觉得好笑起来,忍笑趋前研墨,渐渐不再忐忑。

  耿照伫立在门前许久,始终没跨过槛儿来。最后,还是横疏影先瞥见了他。

  “坐下。”横疏影头也不抬,继续写字;写完一封,又取过一帖空白书柬。

嫩肌布满密汗,连微噘的上唇都润着一小片水珠,衬与金绒似的淡淡汗毛,分外可人。

  转眼横疏影又写完一折,要研墨却又不见家生,抬头见他回来也不是、坐着也不是,手足无措的呆样,圆睁杏眼便要发作;瞧着瞧着,忽然“噗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
  这一笑直如冰消瓦解、满室生春,耿照都看傻了。横疏影一笑之下,再也板不起脸儿,双颊晕染,咬了咬丰润的唇珠,又气又好笑,嗔道:“杵在那儿做甚?快还墨条来,净碍事儿!”

  笺上有四道藏青色的爪痕,斜斜跨过巴掌大的纸面,拓印似的断续痕迹透着一股邪气,仿佛是某种禽类所留。横疏影目送耿照走远,小心地闭起门窗、放落纱帐,确定四下无人之后,才

  耿照四下张望,不见其他随班行走,知她屏退左右,定是要狠狠责备自己一顿。思虑至此,心中反倒释然,见她提腕往砚台里捺了几笔,起身趋前,拿起青瓷水注与腾龙贡墨替她研墨。

  倒不是真想责备他什么,只是看着这有时精明、有时又憨傻得可爱可笑的少年,她就不由自主轻松起来,就像……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