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刀记(1-44卷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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功簪造成的损害,又迫不得已运功冲开穴道,伤上加伤,路途颠簸之下,再也压抑不住。
  “别……别停!”他双手环抱马颈,死咬着一口碎血,闭目低道:“快……快到龙口村去!”
  三人继续奔驰,不多时便见前头一片灯火通明,暮色间矗着一幢幢竹篱茅顶的夯土屋舍,高低错落、栉比鳞次。耿照离乡虽久,却认得村口的一株老槐树,树冠逆影与梦中的依稀仿佛,只是周围的景物已有不同。
  “龙口村到了!”
  其时夕阳并未全没,但一眼望去,村中户户窗板缝间均透出灯光,道路中、广场上悄静静的,连一条野狗也无。耿老铁的房子在村后溪畔,打铁铺子临着溪水,方便淬火生炉,耿照本想直奔家中,岂料老胡双手一松,竟从马背上滚了下来。
  耿照一勒马缰,与阿傻双双抢下,一左一右搀起老胡,见他跌得一脸血渗沙黏,所幸只是皮外伤,赶紧就近挑了一户人家,急急拍门。“有人在吗?有人在吗?”耿照呼喊一阵,屋内始终毫无动静,本欲推门一探究竟,老胡却动了动指头,指着一旁放落的窗板。
  耿照二人登时会意,阿傻将窗板一掀,却见屋内收拾得干干净净,陈旧的木方桌上点着一支齐眉棍粗细的牛油大烛,燃得只剩拇指长短,烛台、桌顶爬满烛泪,显是燃烧已久。
  角落的炕榻之上,倚窗坐着一名年轻男子,穿着庄稼人身上常见的衫裤布鞋,上身的短褐衫子袖长及肘,其外并无罩衫、褙子一类,可说十分简朴。男子低头不动,似是睡熟,仔细一看,他胸膛微微起伏,轻细的呼吸声亦清晰可辨,并非是死尸。
  但耿照却觉一股说不出的怪。
  (太……太干净了!)
  男子绝不超过二十岁,面貌清秀白皙,甚至可说是十分英俊,脸部的肌肤光滑细致,连一粒痘瘢疤痕也无;眉毛似是经过精心修剪,斜飞入鬓,不见一根杂毛叉生,简直不像是活生生的人。
  他的衣着也怪。虽是庄稼汉打扮,然而短褐也好、布鞋也罢,全都是簇新的,仿佛是灵堂前烧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