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刀记(1-44卷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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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不曾派遣?
  (可……可恶!)
  拉车的两匹健马发足狂奔,但耿照毕竟没有染红霞黑夜驱车的本领,轮轴在碰撞间不住发出令人胆寒的迸裂声,车厢弹撞之剧烈,离翻覆仅只一线。
  夕阳剩下地轴彼端的最后一抹晕紫,夜之灰翳爬上天穹。哗啦啦的流水声已近在耳畔,马车沿着河边狼狈急冲,前头忽然亮起两点炽萤,似是火炬的光芒。
  “有……有人!”耿照回头大吼:“老胡!渡头……渡头有人!”
  车尾吊帘被灌入车厢的狂风刮起,衔尾急追的符赤锦虽在龙口村耽搁片刻,但随即又跟了上来,马车毕竟不如单骑迅捷,双方的差距越缩越短;再继续下去,被追上也只是时间的问题。胡彦之叹了口气。
  “没办法了,先上渡头找船去!”他扶着车门探往前座,沉声道:“一会儿你跟阿傻想办法上船,我看着你们下水,待收拾了那窝蛇,立时便追上去!”
  “不行!要走一起走!”
  “一起走谁也走不得!”老胡抓紧他的肩头,忽然神秘一笑。“你别忘了,老子一早便安排了伏兵,到时真要拍拍屁股走人,哪个灰孙子也拦不住!你们两个拖油瓶别来坏事,老子还有几十年的安生日子好过!”
  马车冲出道路,轰隆一声巨响,车辕撞碎在渡头的界碑之上,拉车的两匹马一折一窜,拖得残骸零星四散。车中三人及时跳了出来。只见那渡口十分简陋,搭着一条浮桥伸入水中、权作码头,码头前有一顶茅草遮篷,篷后只系着一条小舟,更无其他船只。
  草篷之前,插着两支一人多高的火杖,燃起冲天烈焰,照得四周明亮如昼。一名白发老人踞着一条陈旧长凳,冷冷 地注视三人。

  “知道。”

  “晚辈正是。”

  胡彦之淡淡一笑。

  “那你,知不知道老夫是谁?”

  “便是原本不识,现下也该知道了。”胡彦之笑道:

  “这便不会错了。”老人点了点头,怪眼一翻,冷笑:

  老人脸现不耐,啧的一声,似对大船、黄焰等甚感厌恶。

  众人来到草棚边,似是碍于薛百螣的威仪,无一敢近。一名蓄有

  胡彦之嘴上不服,心里明白得很:牛鼻子师傅是个不说空话的人。

  “你便是胡彦之?是天门鹤老儿的徒弟,那个“策马狂歌”胡彦之?”

  装束似是逍遥林野的深山高隐,倨傲乖张的眼神却透着一股烟嚣火气。

  “老丈,我们有急事要渡河,能否请老丈通融些个,把船借给我们?”

  “若有人因此很感动的,请前辈务必告诉我。晚辈想看看都是些什么人。”

  老人理都不理他,冷哼一声,目光越过耿照的头顶,直视他身后的胡彦之。

  “你啊,可惜就是太聪明了。”身形高大的垂老道人摇了摇头,似是十分遗憾。

  “那老子呢?那老子呢?”胡彦之难掩心痒,却故意装出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。

  这老人正是五帝窟的白帝神君薛百螣,人称“银环金线”,乃五帝窟一脉有数的前辈高人。

  “喔?”老人稀疏的白眉一轩,几绺垂在额前的散发无风自动,似是他目中所绽的精光凝成了实体,一瞬间划出锐利劲风。“你……识得老夫?”

  女郎踏上桥板,裹着雪履罗袜的小小脚儿差堪盈握,其时不兴缠足,尤其行走江湖的女子多为天足,女郎的足形修长纤美,尺寸却小得可爱,望之惹人遐思。

  她身边始终有七、八条衣大汉环绕,装束虽不尽相同,但身上都有同一色的暗金绫绸,或束腕或围腰,或结巾作带,个个生得精壮结实,显然都是练家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