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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生所遇女子中,竟数不出一个内力比她更高的。
薛百螣收拢铁链,踢起一具置枪的盘顶石磨,将耿照压在底下,压得他口角溢出鲜血沫子,一边冷笑:“若无几把刷子,怎做得黄帝神君?年轻人,她这一手“过山刀”的无形刃,滋味可好受罢?”
胡彦之苦笑,勉力收聚丹田里的余劲,缓缓撑地站起。
背后,符赤锦咯咯笑道:“老神君,这厮狡猾得紧,先将他料理了,奴家再向老神君好生赔礼,恭恭敬敬聆听您的教训。”忽然素手覆额,举目远眺,喃喃自语道:“咦,怎地又有船来?何君盼,你们黄岛是开烟花铺的么?放个不休,要是引来了不该看、不该听、不相干的人等,岂非自找麻烦?”
何君盼轻蹙柳眉,似是恼她无礼,又嫌她神态轻佻,索性闭口不答。杜平川拍去身上灰尘,平静接口:“符姑娘,若无火号指引,我等也找不到此间。是了,本岛派冷北海等与姑娘一道,于五里铺埋伏,火号既出,怎地只有姑娘一人追来?”
符赤锦冷笑:“一死两重伤,俱是这厮干的好事。”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盘桓,笑道:“老神君,这是您的场子,便交由您来发落。再有旁人来打扰前,赶紧逮了这三人,打发交差。黄岛的也没意见罢?”
眼看河上那艘船越来越近,何君盼点了点头。杜平川拱手道:“都按老神君的意思。”
薛百螣冷睨着胡彦之。“年轻人,老夫与令师也算是江湖故旧,便看这桩,你死前老夫可以答应你一件事。”胡彦之抹去嘴角血渍,咧嘴笑道:“晚辈要的不多,想与前辈借艘船渡江,顺便请您让一让。”
符赤锦“咭”的一声,嗤笑起来,
薛百螣微微一怔,不觉失笑。
第三十折 背水一战,深溪同途
(这……便是“蛇虺百足”?)
隐带着一丝恨意,似还记着如意身之仇。
“晚辈想与前辈讨一条板凳,歇歇腿儿。”
“世上,只有你符家之人,没有资格说这话。”
此话一出,诸人尽皆色变,异口同声:“不可!”
“前辈留神,晚辈得罪!”双剑一合,形势倏地一变--
胡彦之道:“好!”剑尖交剪,径取薛百螣胸颈要害!
须知胡彦之讨凳非是赖皮,而是经过精密计算后的策略。
雪崩似的灿烂银光忽从他两臂身侧轰然倾落,锐风呼啸、刮
草棚中只有一凳,杜平川见机极快,唤人从江舟上取了一条来。
众人不忍令她难堪,一愕之后都装着若无其事,连薛百螣也无不悦。
薛百螣上下打量着他,胡彦之夷然无惧,掸了掸染血衣襟,一脸满不在乎。
“好。”良久,薛百螣嘿的一声,放落踞腿,大马金刀地跨凳直视,目光如刃:
“只消你从老夫手底下走过一百卅七合,平了令师当年之数,老夫,便放你等过江去!”
忽听“噗哧”一声轻笑,犹如风抚银铃,无比动听。众人吃惊回头,发笑的竟是黄岛之主何君盼。
胡彦之笑道:“要是前辈再借晚辈一对长剑,那就更好啦!晚辈是使双剑的,空手向前辈讨教,未免太过无礼。”
符赤如遭重击,身子微微一颤,面色阴沉,不再言语,白皙饱满的酥胸剧烈起伏,几乎将姣好的樱唇咬出血来。
两人坐着交手,约定先起身者败,双凳相距不过四、五尺,能容刀剑一类短兵相接,枪、戟、钢鞭等重长械便无用武之地。
薛百螣疏眉一挑,怪笑道:“自家人?谁是自家人?能向老夫发号施令的,只有五帝窟的宗主。那人是什么东西?他的事,关老夫屁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