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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也变周密啦。你想的没错:要杀主上的人,便是先帝孝明。”
宫廷秘辛、皇室恩怨、朝野政争……这些对耿照来说都太过遥远,跟多数的百姓一样,他是从说书戏文里认识这些名字的,无法一眼看穿隐于传奇后的事实真相。
“因为唯一比名将凋零更快的,就是独孤皇室。”横疏影口气淡漠,仿佛说的是柴米油盐之类的家常。耿照稍加思索,才意识到其中的血腥肃杀,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。
被时人以“东军”呼之的独孤阀大军设营黄泥沟,独孤弋不顾帐下两大智囊的劝阻,轻骑袭取博罗山的蟠龙关要塞,果然中计被围,一人一骑、仗着绝世武功杀将出来,仅以身免。
独孤天威虽非高祖景皇帝(太祖、太宗两兄弟之父,由太祖独孤弋开国后追崇)独孤执明一系,但自小被独孤弋带在身边,独孤阀西进之初,犹是孩童的独孤天威几乎每役必与,甚得太祖喜爱。
说书人爱极了这个有英雄、险关、千里突围的精彩段子,对照后来独孤寂恃宠而骄,三度造反失败,被太祖武皇帝罚至白城山埋皇剑冢看守历代帝陵的戏剧性变化,更是令人热血沸腾,不胜欷嘘。
若非年方十五、勇冠三军的幼弟独孤寂率一支敢死队接应,只怕东胜洲的历史便要改写:日后一统央土的太祖武皇帝独孤弋出师未捷,为逞一时血气,极其荒谬地死在西进途中的第一道关卡之前。
在武登庸的“北军”尚未来投、后来名将辈出的武装流民集团“中兴军”还在央土四处流窜的当时,蟠龙关失利几乎动摇了东军根本。独孤天威所在的黄泥沟大营虽非前线,也决计不是可以太平歌舞的后方。
独孤弋、独孤寂兄弟相差十五有余,岂能是一母所生?至于在烧毁的白玉京外,策动将士拥立独孤弋的主谋,一般咸信是萧、陶两大智囊,以及独孤弋最信任的二弟独孤容,也就是后来功封定王的太宗孝明帝。
“倘若如此,事情倒也好办。先帝不比太祖武皇帝……不,该说是太祖武皇帝的胸襟宽广得直不似人,古往今来,有哪个皇帝能容忍同一个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三度造反?便是血脉相连的手足兄弟,也未免太纵容了。”横疏影摇头叹息:
他少年随太祖武皇帝披甲上阵,太宗时又至东宫侍读;元配夫人陶氏乃陶元峥的亲侄女,岳丈陶元岫官拜吏部尚书,三位大舅子不是留任京官,便是出镇大州……遍数太宗一朝,没有比陶氏一族更庞大的官僚集团,其势力盘根错节,遍及京城内外,说句“只手遮天”亦不为过。
“白马王朝前身,是世代镇守东海的独孤氏一族。他们发迹于碧蟾朝,掌管东境门户百余年,势力庞大,人称“独孤阀”,与西山韩阀并称东洲两大武家,果然经历了异族入侵、王权崩溃、群雄混战等重重考验后,最后有资格问鼎天下的,也便是这两家。若非人丁旺盛,岂有这般荣景?
耿照一怔,想起除了主上独孤天威、被禁在白城山思过的“帝陵祀者”独孤寂,再没听过独孤皇族内出过什么知名人物。央土大战之后,尚有五绝庄的冠军将军上官处仁、墨州的长镇侯郭定等名将留下来,朝廷赐以金银封以食邑,让他们赡养天年,为何人丁兴旺的独孤一族,开国三十年来反渐趋无闻?
说部中以独孤寂当年曾在博罗山奋不顾身营救太祖,一命换一命,可抵一死;天下未平,是他扯下黄旗,簇拥着独孤弋坐上龙椅,“功在从龙”,亦抵一死;“一母所生、同衾共乳”,兄弟情深,又抵一死。是故这位年纪轻轻便以武名威震天下的冠军侯三度造反,又三度被太祖弭平,犹能不死,成了终生被软禁在白城山后峰的“帝陵祀者”--
别说是屠戮功臣,翦除宗室。这些伤天害理的事都是手下人做的,与他太宗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