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刀记(1-44卷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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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说就不是谎言了,对不?”纵使意兴阑珊,那冷锐的目光仍瞧得耿照遍体生寒,仿佛在说:我早看穿了你那可怜的把戏。

  慕容柔想了一想,道:“姑射虽危险,现时还对付不了他们。隐而未现的敌人无法消灭,但同样的,他们也无法收割成果。姑射躲在暗处设陷构筑,如鱼得水;要想占地

  “倘若可以,我希望我的异能是把人的心肝开,直接看见里面的东西就好。”他的口气带着一丝自嘲。“我并不在意人们对我有所隐瞒。唯有开口,才能使我知道最多。”

  倒不是他有多信任慕容柔,而是暗自揣想将军心思,隐瞒不如坦诚。以慕容柔之精明,姑射的阴谋与耿照试图隐瞒的消息来源孰轻孰重,自不待言,他不会冒险断了这条重要的情报。

  耿照恍然大悟。正欲寻思,却见慕容柔摇手:“此法一经说破,再不起作用。此后所想,皆是疑心作祟的杂臆,若无充分之证据,跟栽赃嫁祸没甚两样。鉴人决断要靠这种东西,不如去抓阄。”

  况且,与慕容柔相处的时间越长,越觉此人之所以轻蔑自负,只因不耐庸碌;其锋锐难当,不过是律人一如律己。比之耿照遇过的诸多上位之人,慕容柔出乎意料地冷静坦白,不以一己的喜恶决断。

  “停在这里,将军岂不犯疑?”他急智不在言语上头,越是想说什么,脑袋里益发空白,额间汗珠微沁。慕容柔也不催逼,垂眸叩案,似是在消化他所提供的庞杂情报,片刻才淡淡一笑,抬起目光。

越说越见澄明,极言天罗香之主正直单纯,缺乏心眼,才轻易受人唆摆,于废驿一役冒犯将军,继而知鬼先生居心不良、已然翻脸云云;乃至坠江之后又遇强梁,今晨才拖命而回。正要说下去,忽生犹豫。

  “我平生最恨,就是自己这双能辨真伪的眼睛。”权倾一方的男子伸出食中二指按了按眼皮,笑意轻蔑。“看穿谎言,并不能阻止人们说谎。你以为人在面对一双丝毫能察之眼时,会变得更诚实还是更虚伪?”

  旁人畏其如猛虎,为他办事莫不痛苦万分,耿照却觉将军之说,每每打开自己的眼界;言语虽然刺人,其中却饶有深意,每回聆听,总能获得启发。天降慕容柔于东海,实是姑射等阴谋家之不幸,难怪他们念兹在兹,一意取他性命。

  对抗“姑射”一事上,慕容柔与他是同一阵线,且不论鬼先生伏击将军、欲夺赤眼的私怨,观古木鸢种种形迹,分明意在白马王朝;光凭这点,慕容柔便与他势不两立。耿照之所以和盘托出,正为争取将军为助力,共同对付暗处的神秘组织。

  耿照并非没有想到这一处,只是仓促之间无有良解,原本打算以“据说那鬼先生背后有一神秘组织指使”蒙混过去,此际却想:“若将军问我“你据何人所说”,岂不陷入扯谎即被识破、抑或乖乖吐实的两难中?”念及姊姊安危,实不愿她犯险,一想不对:

  慕容柔摇头,似是无意解释,见他满脸狐疑、苦忍着不敢抓耳挠腮的模样,才淡然道:“此人若常在你周围,必留有形迹。你虽未必察觉,但心底深处难免有模糊的影子,陡被一问,不定能稍稍廓清,浮上心头。但显然在你心里,并没有像这样的一个人。”

  “就是我连你什么时候想隐瞒都知道。”慕容神情萧索,仿佛连解释都觉无聊。“我能知道你何时想隐瞒、打算如何隐满,甚至能约略明白,你所企图隐瞒之事……所谓“约略”,是指在一次提问内就能让你白费心机的程度。你觉得,我是经常发问的人么?”

  “是。”耿照想了一想,小心翼翼道:“那鬼先生属于一个名叫“姑射”的隐密组织,这个组织共有六名成员,首脑自称“古木鸢”。属下认为此番妖刀之祸,与古木鸢、姑射息息相关。”将由横疏影处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