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刀记(1-44卷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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、杜妆怜,曾与妖刀近到不过死生一线,三十来,他们却从未对妖刀的真相,有过什么说法。世人所得的“交代”,止于萧老台丞的那部著作《妖金始末考》,最关键的部分还被刻意隐匿,最终成了古木鸢的筹码。
  据蚔狩云的说法,最迟到得妖刀圣战的中后期,无论七玄抑或七派的要人们,大抵明了妖刀的威胁,来自刀尸之能,而非所谓“刀控人心”,转而见猎心喜,想从这些被莫名异术转化了的魔人身上,盘剥出前所未见的武学新论,哪怕一丁半点也好。
  从这个阶段开始,七玄中的菁英为保存实力,悄悄退出抗击妖刀的前沿;而七大派高层则无视牺牲,正式由受害者转为食腐者,试图从自家人的残骸里拷掠出有用之物。除少数如胤丹书、魏王存等仍以苍生为念,这场动乱已于不知不觉间变成权力与武力的掠夺;最终在天雷砦落幕时,说不定有一部份人是意犹未尽,觉得扼腕的。
  即使魏无音、杜妆怜对妖刀——或说刀尸的成因及武学——并没有更透彻的掌握,来自七大派高层的噤口压力,让两人这些年来选择了低调。掌管一系、乃至一派势力之人尚且如此,无门无派、毫无自保之力的“刀魔”褚星烈,其下场不问可知。
  “……何以他看来忒像刀尸,我料盟主亦无头绪。”老神君终于察觉自己口吻苛烈,神情略微和缓了些。
  耿照苦笑:“个中缘由,确实不知。从我小时候他便这样了,总是动也不动,我们都管他叫‘木鸡叔叔’。”七叔和姑射的事须得保密,虽对老神君不无歉疚,终究是一笔带过,转开话头:
  “老神君与木鸡……我是说与褚叔叔很熟么?我以为他瘫痈多年,   ——他必须更靠近一些。

  他必须更靠近“真相”。

  这里离真相最近,但不能去。

  (如果……集会没有取消呢?)

  无论是古木鸢、七叔……或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。

  而与木鸡叔叔形影不离的七叔,其身份已呼之欲出。

  “谈不上交情,顶多是结点小怨。”薛百螣难得莞尔:

形销骨立,该同当年的模样判若两人,却未逃过老神君法眼。”

  况且,薛百螣亟欲与宝宝儿修补关系的心思,敏感的少年早已察觉。

  “这样罢,我让潜行都的姊姊们重新布防,以免走漏风声。”耿照边想边说:

  “隔墙有耳,盟主还是管叫木鸡叔叔为好。”薛百螣蹙起疏眉,抱臂沉吟道:

  耿照默然许久,才叹了口气,以不下突破心魔关的偌大定力,强迫自己一笔删去。

  所有的人,都各自隐匿了一些,为着不同的理由,以致越接近核心,越觉蒙昧不清。

  而他只知七叔此刻正于秋水亭附近埋伏接应,以为奇兵,甚至无法写下确切的地点。

  “木鸡叔叔的伤势,也须方家诊断才行。可惜大师父不在,不若请蚔长老或漱宗主——”

  耿照打开书柜底层的暗格,取出一只乌木方匣,在匣内的猩红衬里之间,嵌着一个五官极其精致的

  耿照独自一人,在偏院里待不下去,越瞧着木鸡叔叔,心中那股挥之不去的躁动越发汹涌翻腾,片刻未止。

  “的确不合适,多谢老神君提点。”他于此另有打算,不欲多谈,只笑问薛百螣:“神君同我木鸡叔叔,可是旧识?”

  回过神时,耿照才发现自己坐在书斋里。他拈笔蘸墨,在纸上写了“沉沙谷秋水亭”六个字,字迹工整拘谨,带着些许施展不开的焦躁,赫然反映出书写之人的心思。

  耿照本欲搁笔,忽瞥见得自老狼的那小半截“平安符”置于几案一角,宛如镇纸,蓦地灵光一闪。若伊黄粱是“